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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你所见憋早恋嗷

作者:硫酸盐字数:3400更新时间:2025-05-30 13:57:43
  心里激烈的千言万语最后说出来却只有句闷闷的:“……我长得矮而已。”
  男人:“这小可怜,你父母虐待你啦?没给你好好吃饭?”他伸出手,比了下她的腰身,“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捏起来。”
  柏诗:“那你会这么做吗?”
  男人:“想啥呢,”他抬起手想弹她个脑瓜崩,又突然想起来这不是自己老妹,这样的举动就有点冒犯,手僵在半空,柏诗不解地看着他奇怪的动作,歪着头眨了下眼睛。
  ……好萌。
  男人收回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,肩膀微微颤抖,猛然背过身平复骤然蹦极的心脏,柏诗起先被他吓了一跳,还以为他突发恶疾,发现他只是静静待在那里,才鼓起勇气上去戳了戳他的臂膀。
  “你咋啦?”
  她愣了一下,惊恐地发现自己说话也带上了口音。
  “不碍事,”男人抹了把脸,那妆容竟然牢牢地扒在他脸上一点没乱,“我牙疼的毛病犯了。”
  “你要在这等多久?陪你来的人呢?”
  柏诗:“可能还要一会。”她也不清楚杨子午去了哪里,所以没有回答,只是心虚地低下头,假装自己没听到后面这个问题。
  男人:“……”
  他以为这孩子跟人闹了别扭,又或许那人对她并不算好,“我带你逛逛?”他揉了揉耳朵,里面上司破防控诉他总不能绝对服从命令,是个刺头,刺头嘁了一声,将耳麦摘下来放进了口袋里,“有啥想看的吗?埃蒙德家的私人剧院可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。”
  他一正经起来口音就轻许多,柏诗反倒有些不适应,“嗯……”她其实很想去看看江猎的情况,毕竟他被抬下去的时候吐出的鲜血染湿了整个上衣,但场地巨大,她也不清楚医疗队有没有将他送去医院,“你知道,刚刚比赛的那两个人走了吗?”
  普通人肯定不清楚,但男人就是为了这两人而来,顿了一下,觉得跟个小孩说说也没事:“长翅膀那个上去了,”他指了指顶层,“另一个在最后一道门的休息室坐着。”
  “你想去看看他们?”他问:“你想看哪一个?是你压了钱的那个吗?”
  柏诗:“啊?”
  男人挑眉,细密蜷曲的卷发随着他的动作被晃到一边:“有人在网上开了两个人输赢的赌盘,你没参与?那咋这么关心他们?”他又扯了下裹得死紧的裙子:“大闺女,早恋不可取嗷。”
  柏诗:“……”
  要不要跟他讲自己已经谈了两位数的男人吓他一跳。
  柏诗还没开口,男人高挺的鼻子十分明显地动了动,随后迅速转身朝左侧看去,那是链接上下层的通道,野党的人散了会正一起从那下来,他离老远就闻到了狐狸的骚,鳄鱼的腥,蝙蝠的臭和乌鸦的腐朽。
  男人是亲和党,众所周知两党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好,有时候在塔外为了资源还会起争执,彼此也熟悉对方的脸,要是被他们看见自己这幅样子简直是灾难性的社死。
  此地不宜久留,他一把将碍事的裙摆揪成一团,粗矿的,将黑丝绷得死紧的小腿就露出来,肌肉的形状哪怕用丝袜修饰也无济于事,看起来硬得能直接磕碎头盖骨,他从柏诗身边急匆匆走向出口,几步后又退回来,还是摸了摸她的头:“我叫提灵。”
  “我得走了。”
  “想去看江猎就去吧,那鸟人性格不好,最好别跟他接触,”他提醒她:“这一块现在没什么人,不会有人阻止你的。”
  说完如同落跑公主一手揪一侧裙摆,大步大步跨栏一样快速离开,背影慌张狼狈,连帽子都被风吹歪了。
  柏诗目送他消失在入口,才想起来自己没给他回应,她转身看向提灵指给她的休息室,最后决定去看一看。
  就如同提灵所说,杨子午将她留得够晚,导致工作人员都走的差不多了,柏诗穿过长廊去推最后一扇门,门没锁,轻易能推开,但进去后又是同样的长廊,左右也分布着不少一模一样的拱门,迷宫一样。
  柏诗只能一扇一扇去试,连续进了七八个门后总觉得自己进了个无限副本,她的体力被消耗了大半,却连规则都还没触发,一点头绪也无。
  再次推门后她不再着急去开门了,而是沿着长廊继续走,从东走到西,推最后一扇门,进去,再走到头,继续进最后的门,这样就算摸不清去了哪里,最后也能绕回到初次进入的原点。
  第叁次进入长廊时柏诗没想到对面会有人走过来,离得远灯光又暗,所以一时间没看清,只能待在原地眯着眼,不用说对面的人肯定比她高,高道德感令她对自己未经允许进入这里的行为感到心虚,于是慢慢贴着墙,躲在阴影里缓缓同那人相向而行。
  希望他把自己也当成某个工作人员忽视过去就好了。
  她提心吊胆地走了一小段路,同那人擦肩而过时终于松了口气,但松早了,那口气的最后一点还没从嘴里呼出去,手腕骤然被人攥住抬起来,于是又猛得吸回去,她回头,才看清这人正是提灵嘱咐她离远点的却乌。
  看来他最后还是将翅膀收了回去,比之上台时多披了件厚重的黑羽斗篷,黑发衬得他的脸色雪白,嘴唇却红艳得像刚吸完血,那双银色的眼睛原本黯淡无光,抓住柏诗的一瞬间突然亮得骇人,他皱着眉,死死盯着她:“……向导?”
  柏诗本来就心虚,差点没被他吓死,她不占理,想骂人气势都不足,唯唯诺诺地回了句:“对。”她抽了抽手,“能先松开吗?”
  却乌无视了她的请求,狩猎般的视线丝毫未缓,他像要将她刻进视网膜里,看得很用力,甚至不由自主凑过去,他盯着她的眼睛,偶尔瞥一眼她的鼻子和嘴唇,柏诗在那双泛光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晃晃的食欲。
  柏诗:?
  果然又是个有病的。
  眼看他即将贴上自己的脸,柏诗扬起另一只手准备随时给他一耳光,她发现自己好像觉醒了某种专克哨兵的技能,当然仅限男人。
  那巴掌最后还是没打下去,却乌踩着柏诗爆发的底线松开她退了回去,表情一抹又是位矜贵的少爷,他没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,也没问柏诗出现在这的目的,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。
  莫名其妙。
  柏诗甩甩手,但可悲的是她竟然习惯了。
  如果她真的理解了这些哨兵的脑回路那她离疯也不远了,到时候家也别回了,大家一起去精神病院排排坐分果果。
  她很快将这件事抛诸脑后,继续在通道里摸索,似乎所有的坏运气都消耗在刚刚遇见的人身上,这回进门后的长廊有一间半掩的拱门,明亮的光从扇形开口泄露在通道里,柏诗走过去透过缝隙悄悄往里看了眼,被局限的视角只能看见搁在椅子上染着血的旧衣。
  终于找到了!
  她扶住门,在上面敲了敲,声响传进去,里面的人说了声请进。
  于是柏诗推门进去,轻手轻脚的,没了门的遮掩视线陡然开阔,江猎背对着她,裸着上半身,甚至腰带也解下来丢在一边,宽阔而蓬勃的背肌因为抬起的手臂显出条条颜色更深的沟壑,脊骨凸起得明显,两边又稍稍凹陷,骨与肉就像分离开,骨有瘦削的美感,肉有饱满的紧实,近腰的那一块裹了两层白色绷带,虽然内里换成了坚硬的机械,但外面包裹着的还是自己人类的血肉,所以依旧会流血。
  他的裤子因为失了松紧落下去,将将卡在一侧凸起的髂骨上,再往下,就要露出更深的线了。
  听见敲门的江猎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工作人员,走过来的脚步声却又不那么像个男人,他毫无防备地转身,一只手举高了攥着绷带的一头,另一头被他咬在嘴里,长发散的零零落落,不知道为什么都被他拢到右边贴着脖子,看见来人是柏诗后江猎的瞳孔骤缩,一动不动地僵在那,连胸膛呼吸的起伏都微弱很多。
  柏诗其实并不尴尬,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她已经看过很多,但为了照顾江猎的情绪还是捂住眼睛,转过身,“对不起?但我听见你让我进来才进的……”
  身后沉默了好久,柏诗没听见他有什么补救的动作,应该是还没反应过来,她张开嘴想提醒他可以穿上衣服,江猎却先她一步说了话:“没事。”
  他的声音在这短短几十秒内突然变得喑哑,“转过来吧,一具千疮百孔的身体而已,没什么好藏的。”
  柏诗迟疑着转了身,视线慢慢回到他身上,她的目光像有温度似得,将江猎的皮肤烫得升温,可惜他本就黝黑,即使浑身爬满红色也看不出什么。
  原本被他咬住的绷带已经落到地上,很长的一截,柏诗走过去捡起来,触碰到的地方浸满了黏糊糊的湿意,应该是他的口水,“你为什么在自己给自己包扎?医疗组不管你吗?”
  她没将那截绷带递过来,江猎也没去索要,但视线一直凝滞其上,尤其是柏诗挪动的突然变得亮晶晶的指尖,“他们已经帮我处理了大问题,这些小事就不用麻烦他们了。”
  顿了顿,他还是说出来:“他们按时收费。”
  柏诗:“这个公司不报销吗?”
  江猎:“报的。”
  “我只是习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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