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烈的余韵渐渐平息,山中凉意渐起。
沉从容细致地为宣春归整理好衣物,用随身携带的湿巾温柔地替她清理腿间的黏腻。
他小心翼翼的擦干净,看着她发红的腿心,心想是不是他操的太狠了。
宣春归软软地靠在他怀里,任由他伺候,脸颊贴着他依旧微潮的胸膛,听着那渐渐平复却依然有力的心跳,只觉得无比安心。
“累了?”他低头,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,嗓音带着饱足后的慵懒沙哑。
“嗯。”她小声应着,更像是在撒娇。
他低笑,吻了吻她的额头,然后打横将她抱起。“抱紧我,我们下山。”
宣春归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。
他将她的相机仔细收好挂在胸前,稳稳地抱着她,一步步沿着石阶向下走去。
他的怀抱宽厚而安稳,隔绝了山间的微寒。
她埋首在他颈间,感受着他稳健的步伐,疲惫和安心感一同袭来,让她几乎昏昏欲睡。
山脚下,一辆黑色的轿车安静地停在暮色里。
见他们下来,司机立刻下车,恭敬地打开了后座车门。
沉从容小心地将宣春归放进车里,自己随后坐了进去,吩咐司机去宣春归家的小区。
车内暖气开得足,驱散了身上的寒意。
宣春归这才想起相机里的照片,献宝似的拿给他看。
她说话的尾音上挑,洋溢着喜悦,“你看,我拍得真好。”
沉从容接过相机,一张张翻看,尤其是那些特写他眼眸的照片。
他看着照片里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几乎要溢出屏幕的浓烈情感,嘴角噙着笑,故意逗她:“囡囡......把我拍得像个痴汉。”
“你本来就是!”宣春归笑着去抢相机,“还给我,不识货。”
他轻易躲过她的手,将她揽进怀里,指着屏幕:“这张不错,可以当手机屏保。这张……啧,宣摄影师,你是不是手抖了?”
“哪有!那是氛围感!朦胧美懂不懂!”她红着脸争辩,去掐他的腰。
两人笑闹作一团,车内空间狭小,她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。
沉从容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嬉闹,目光始终胶在她笑得亮晶晶的眼睛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。
他忽然收紧了手臂,低头吻住了那还在笑着喋喋不休的唇。
“唔……”宣春归愣了一下,随即柔软下来,手臂攀上他的肩膀,生涩而温顺地回应。
这个吻充满了温存和眷恋,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,温柔地吮吸,带着烟草味的清冽气息彻底将她包裹。
车内的温度仿佛瞬间升高,空气变得黏稠而甜蜜。
直到司机轻咳一声示意目的地快到,两人才微微喘息着分开。
宣春归脸色绯红,眼神湿润地瞪了他一眼,却毫无威慑力,只剩羞赧。
车子在她家小区外停稳。
离别在即,方才的轻松欢愉瞬间被不舍冲淡。
“我上去了。”宣春归小声说,手却还抓着他的衣角。
“嗯,早点休息。”他摩挲着她的手指。
“你快走吧,明天……明天不是还要忙?是不是连夜就要坐飞机回去?”她催促着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正常。
沉从容深深看了她一眼,点头:“看你上去我再走。”
宣春归飞快地下了车,头也不回地冲进小区的门口。
直到走进小区门口的花坛,她慢慢的蹲了下来,看着地面,强撑了一路的笑容终于垮了下来。
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,顺着脸颊滑落。
她不想哭,只是分别像一根细线,拉扯着心脏,泛起绵密的酸疼。
她怕回头,怕再多看他一眼,就会忍不住想把他留下来。
就在她低头抹泪的瞬间,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,一只手拉住她的衣袖。
熟悉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,下一刻,她便被拥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。
沉从容从背后紧紧抱住她,叹息声沉重地落在她耳畔:“我就知道……就知道你会偷偷哭。”
宣春归身体一僵,眼泪却流得更凶。
他将她转过身,看到她满脸的泪痕,心疼的呼吸不过来。
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,语气里带着心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与挫败:“为什么总是要躲起来哭?为什么不肯让我看见?是我做得不够好,让你觉得不能在我面前脆弱吗?囡囡,告诉我,是我这个男朋友当得太失职了吗?”
他的追问温柔而固执,带着一种急于确认什么的焦虑。
宣春归望着他蹙起的眉头和眼底清晰的心疼,心尖一酸,猛地摇头,扑进他怀里,哽咽着:“不是……你很好……就是……就是太想你了……怕你走……”
原来,极致的欢喜之后,是害怕失去的惶恐。
而她选择藏起这份脆弱,只因不想哭的太惨的样子被沉从容看见。
沉从容心中大恸,将她更深地按入怀中,吻着她的发顶,低声承诺:“傻瓜……我不会走。至少,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。以后不许一个人偷偷难过,你的眼泪,只能流在我怀里,听见没有?”
宣春归在他怀里用力点头,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依恋与脆弱。
宣春归哽咽着说:“最近我这里没有骚扰电话了,是不是你做的......”
“嗯,让你换个号码你不愿意,所以只能用点手段了......”
宣春归摇头:“可是我不想换,我就是不想,我很固执,你会讨厌吗?”
沉从容吻了吻她的发顶,“不会的,我说过的,只要你不离开,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宣春归抬头,沉从容看见宣春归哭红的眼睛,小嘴委屈巴巴的抿着,沉从容看的心里一动,低头轻吻,“怎么这么可爱呢,知不知道你哭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呢......”
宣春归轻咬他的下唇,“才不是呢。”
“好好好,不是,其实可怜的是我吧,在B市的这段时间天天只能隔着手机看你,我忍了很久,全都给你了......”
听到沉从容的话,宣春归的脸更红了,她哼哼一声,“不许说了......”
“嗯......那你进去吧,我看着你走。”
沉从容轻轻的松开宣春归,宣春归勾着沉从容的手指缓缓的转身。
直到宣春归的身影消失,沉从容才回到车上。
“开车,去机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