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亲的

  我攥着劲，努力的将将眼睛睁开一点小缝隙，模模糊糊的便看到了张见山慌张的拿着旁边的被子要把我给包起来。
  “哥.......”
  张见山听到我的声音，转过头来眼睛含着泪，正颗颗的往下掉。
  “妮妮，你哪里不舒服？别害怕，哥在这里，哥在这里呢。”
  我的手被他包裹在掌心里，是带着湿汗，颤抖的。
  “没事的，我只是昨晚没睡好，身上没有力气。”
  他另一只手在我脸上，脖子上摸着，感受着我的体温，“真的吗？发不发烧，你的脸色太白了，哥不放心，咱去医院看看。”
  很久，我没有发病了，上一次还是两年前，我发了高烧直接晕倒了在了门口，当时哥发疯似的抱着我去了找了大队长，开了拖拉机去了医院，当然这些我都不知道，是孙婶子告诉我的，我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看到张见山的脸色比我还差，眼下的青黑跟那墨汁呢。
  “不用啦， 我真没事的，哥哥，别担心了，我只是太困了。”
  张见山还是慌的，他低下头用他的额头感受着我的额头的体温，脸颊轻碰着我的脸，知道我体温正常才微微的松了口气。
  这一会我身上也有些力气了，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，将他脸上的眼泪擦掉，左右晃了晃脑袋，也回应着蹭着他的额头。
  “没事就好，没事就好。”
  我眨着眼睛，撅嘴轻轻吻了吻张见山的唇角。
  张见山愣了愣，没动。
  要不说我这人就是坏呢，这时候还想着这是个绝妙的时候去亲他。
  但这也不能完全怪我，在我十二岁之前那可是随便亲的，亲他一脸口水，牙齿磕在他的嘴唇上都没事，可那时候我小啊，压根就没想着占便宜。
  现在可真是后悔，连抱一下都得计算着，一周超过两次，张见山都是得躲着我。
  “哥哥......”我眨着眼睛，一副柔弱又无辜的样子，“我想要你亲亲我，想要你抱着我睡觉，你去旁边睡，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.....”
  张见山身上的肌肉慢慢的松懈下来，他满脸都是愧疚，“对不起妮妮，哥哥这段时间对你太过分了，哥对你态度不好，逼着你去做决定，这不该是你考虑的，都交给哥好了，你什么都用管。”
  我歪着脑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，张见山已经盘起来了腿，将我抱着坐在了他的腿上，我双腿分开自然的圈住了他的腰身。
  他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姿势。
  张见山抱着我的腰，一只手撑着我的后背，另一只手轻摸着我的脸蛋，没有丝毫关于情欲的动作，全是对妹妹的疼惜。
  “我的妮妮，长得真漂亮，哥哥喜欢的不得了，哥哥亲亲。”
  他说着亲了我的额头，亲了我的眼睛，亲了我的鼻子。
  这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姑娘，自然是喜欢和珍爱的不得了，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，也要想办法给摘下来。
  我咯咯的笑着，我好开心。
  张见山也笑了，只是在这笑的背后藏着不能说的苦涩。
  “哥，以后陪你睡觉，不分开了。”
  我抱着他的脖子，脸蛋紧紧的贴着他的，脸上的肉都被挤压的变形。
  一场连病都算不上的意外，就能将张见山打败，我真是坏人，自私的坏人。
  难过的时候眼泪会从眼睛中流出来，高兴的时候也会，如今我留下的眼泪不是难过，也不是高兴，是无尽的愧疚。
  这是一场笼罩我毕生的迷雾，我找到不出路。
  “怎么哭了？”
  张见山将我的脑袋抬起来，亲掉我的眼泪，“别哭，宝宝，哥哥爱你的，最爱你的。”
  他吻顺着眼泪划到了我的嘴角，他犹豫了片刻，将他的唇印了上去。
  我愣住，抬眼看，他直直的睫毛正紧张的抖动着。
  张见山好紧张。
  我搂住了他的脖子，感受着他唇的干燥温度，分明没尝到，但我却莫名的觉得有些苦。
  吻了两秒，他往后撤了些，紧张的视线乱瞟，就是不放在我的脸上，“哥哥这是.....”
  我笑了起来，撅着嘴巴吧唧一声重重的亲在了他的嘴唇上，“我喜欢跟哥哥亲亲，可哥哥现在都不愿意，为什么呢，分明我们小时候都在亲亲，我们是最亲的亲人啊。”
  那这块遮羞布狠狠的盖住，盖在这个房间里，只有我们知道。
  张见山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，然后他慢慢的点了点头，“嗯.....可以亲的.....”